當前消息!清明時分憶鄉愁,著名詩人余光中:它重如一片青瓦,在海峽那頭牽掛著這頭……
2023-04-04 09:54:46 來源:正觀新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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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將至,回鄉的人潮又一次開始涌動。風塵仆仆之余,吸一口故土的新鮮空氣,在已故親人的墓前呢喃幾句都成了一種難得的愜意。

所謂鄉愁,莫過于此。在無數國人心里,這和遠近、輕重皆無關系。

△2005年10月23日,回到魂牽夢縈60載的“江北悅來場”,余光中還抽起了老式旱煙。資料圖片


(資料圖)

每每談及鄉愁,大家總會想起著名詩人余光中和他那首感動過全球華人的代表作《鄉愁》。在那些字里行間,鄉愁其實也有遠近:那是海峽那頭到自己曾經生活過的重慶的距離;鄉愁也有重量:就像他故地重游之后帶走的那片青瓦一樣……清明時分,讓我們跟著余光中(1928年-2017年)留下的詩作和重慶回憶,走進兩岸割舍不斷的濃濃鄉愁。

“回到重慶就是我的回鄉”

如今,站在重慶兩江新區悅來新城的嘉陵江邊,靜靜流淌的一汪碧水讓人倍感心曠神怡,這里就是余光中筆下鄉愁所在的“那頭”。

生于1928年的余光中是10歲時跟隨父母一起來到重慶的。彼時,他們一家落戶地點還名叫“四川省江北縣悅來場”。

詩人、作家總是更愛用作品說話的。

1966年,一首《當我死時》從余光中筆下淌出。“當我死時,葬我,在長江與黃河之間,枕我的頭顱,白發蓋著黑土……從前,一個中國青年曾在冰凍的密西根向西瞭望……用十七年未饜中國的眼睛,饕餮地圖,從西湖到太湖,到多鷓鴣的重慶,代替回鄉。”重慶在他心里的分量已然十分清晰。

三十多年后,余光中更是在長達6000余字的散文《思蜀》中回憶說:“父親服務的機關海外部把檔案搬到悅來場;鎮上無屋可租,竟在鎮北五公里處找到了一座姓朱的祠堂,反正空著,就洽借了下來,當作辦公室兼宿舍。”

讓余光中感慨的是“悅來場本來是四川省江北縣的一個芥末小鎮……抗戰歲月,我的少年時代盡在這無圖索驥的窮鄉度過,可見‘入蜀’之深。蜀者,屬也。在我少年記憶的深處,我早已是蜀人,而在其最深處,悅來場那一片僻壤全屬我一人。”

嘉陵江、黃葛樹他記掛了大半輩子

從1938年抵渝,到1945年跟隨父母離開,余光中在悅來場生活了近8年。奔流不息的嘉陵江、暫時安居的朱家祠堂、老黃葛樹等等,都成了他后來心心念念的“鄉愁”所在。

“到了朱家祠堂俯瞰的山腳,一大段河身盡在眼底,流勢壯闊可觀。那滔滔的水聲日夜不停,在空山的深夜尤其動聽。”在余光中印象中,當年祠堂前面有一大片土坪,面江的一邊是一排橘樹,旁邊還有一棵老黃葛樹,“盤根錯節,矗立有三丈多高,密密的卵形翠葉庇蔭著大半個土坪,成為祠堂最壯觀的風景。”時隔半個多世紀,余光中仍在《思蜀》中這樣如數家珍。

△當年余光中也曾這樣俯瞰著嘉陵江奔流不息

8年時間涵蓋了余光中的整個中學生活,他自然也對每天晚飯后到晚自修前的時間記憶猶新。“這是一天最逍遙最抒情的時辰,三五個同學頂著滿天霞彩,踏著懶散的步調,哼著民謠或抗戰歌曲,穿過阡陌之網,就走上了一條可通重慶的馬路……有時還會遇見小販挑著一擔青甘蔗路過,問我們要不要比劈一下。這一招對男生最有誘惑,若有女生圍觀,當然就更來勁。”

“我一半的才氣都是悅來山水孕育的”

余光中回到“故鄉”是在2005年10月23日,距離他離開已經超過60年……

即便如此,已過古稀的他依然興奮地一眼就認出了那些自己無比熟悉的地方。眼見江邊有婦女洗衣服,余老連下三步臺階,要在最靠近江邊的地方和婦女們合影。他還告訴當時同行的記者,嘉陵江邊的青石板老街,都是以前每天上下學時要經過的地方,兩邊的老店鋪、老茶館自己一直記得清楚得很。

在那天的行程中,余光中還碰到了當年坐自己前排的同學朱伯清。兩人在悅來老街的老茶館里,一同喝起了嘉陵江江水沖泡的蓋碗茶。回到當年的青年會中學所在地,余光中說,自己一半的才氣,都是少年時,悅來場的山山水水中孕育出來的。

△余光中曾說自己的一半才氣都是悅來的山水孕育出來的

特別值得一提的是,當時,余光中還坐著滑竿,爬上百余級陡峭的石階,回到了自己曾經居住過7年之久的故居朱家祠堂。他回憶說,“每天早上,母親總站在這里看我上學。我走到山坡下,母親就看不見了;等我轉過彎來,就又看見了。而走了很久,我看見母親還在那里看我。”余老戲稱,這就像母親的“望子臺”一樣。

余光中還解釋,因為家離學校有10多里山路,來回一趟很不容易,他常常只能通過寫信和母親交談。余老稱,其實《鄉愁》中第一節就是寫的他在悅來場的這一段少年生活。

在那次行程的最后,余光中還取走了悅來場的一片青瓦,帶回臺灣,永遠珍藏。

在這一刻,鄉愁不光有了重量、有了形狀。它更穿越了海峽、連起了兩岸血濃于水的骨肉親情。

(來源 上游新聞 記者 裘晉奕)

統籌:梁冰 編輯:彭茜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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